狐尾,维多利亚民间形成的源石技艺研究团体,在维多利亚的影响力不亚于阿萨兹勒之于切尔诺伯格。
维多利亚人热衷源石技艺,几乎每个贵族在成长过程中都要接受剑术、诗歌和源石技艺的教育,但由于技术层面的垄断,源石技艺在平民阶层发展缓慢。或许也是多亏了这点,矿石病的魔爪尚且还没有紧握住整个维多利亚。
“我们怎么接触到狐尾?”
“嗯?直接去找咯。”
华法琳小姐一边收拾包裹一边说道。她说话的风格如此轻描淡写,我不自觉地颤了颤眼角。
“怎、怎么找?”
“不知道,总之先找着就是了,狐尾在维多利亚的知名度不低,况且又是民间组织,不会很难找的,大概。”
“哦……”
要搞事了。
我叹了口气,不管在哪里,华法琳小姐都永远是华法琳小姐,这样我行我素的风格世界上恐怕找不到另外一个人。
但这一次……好像无法无天过头了……
“那个……华法琳小姐?你是不是走错路了?”
“嗯?没有啊,我有好好看地图的。”
“但这里是……”
一条幽深昏暗的小巷。
如果没有之前的记忆,我完全无法将这里和那个干净整洁的维多利亚联想到一起。这里堪比未开化的龙门般充斥着肮脏的气息,脱了一层粉皮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乱七八糟的海报和涂鸦,坑坑洼洼的地面仿佛随时都会有老鼠正大光明地穿行,空气中浮动着血和酒精的味道。我本能地感到反胃。
“狐尾是民间组织,那通过攀高层去寻找他们,当然不如从最底层搜集线索来得高效。这是重点,要考的。”
华法琳小姐仿佛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气氛一般,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。
我早知道维多利亚是个等级森严的国家,最高层的阿斯兰皇室和最底层的街头混混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,但即便如此,过度强烈的反差还是让我头晕目眩,就算理智告诉我要试着去习惯,但果然还是难以接受。
“我们到这里……找谁?”
我强忍着恶心问道。
“找……嗯,一个熟人?应该算熟人吧。”
“熟人?”
你怎么哪里都有熟人?
赫拉格先生他们是因为在医学方面有共同建树而相识,魏延吾先生和能强行用曾经治过病什么的圆回来,为什么维多利亚最肮脏污秽的地方也能有熟人?
“啊……你听说过格拉斯帮么?”
“格——”
“简单说就是个黑帮啦,虽然在他们面前这么说话肯定会被痛扁一顿就是了。”
我当然知道格拉斯帮。
与阿斯兰基本相当于硬币的正反两面,阿斯兰是维多利亚政治界的领导者,那格拉斯帮就是横行于地下,在维多利亚权力阶层的第四层拥有绝对统治权的人。
他们的统治从不使用政策工具,而是最为简单直接的暴力。
被他们痛扁一顿,对华法琳小姐来说可能只是花一两个小时就能恢复过来,但对我来说,百分百是致命的,故乡也没能给我勇气去面对那样的人。
“真、真的要去吗?”
我哆哆嗦嗦地问道。
华法琳小姐没有搭理我,只是牵着我的手率先迈开了脚步,显然对她而言,死是朝夕相处的伙伴,本来就不足为惧,更何况事到如今,这就是效率最高的策略。
怪医的疯狂不过如此。
*
昏暗的小巷中,恶兽伺机而动。
铁管擦过地面,发出刺耳的响声,呲啦啦贯穿头脑,逼迫着神经释放出恐惧的介质。这是他们欢迎不速之客的方式。
华法琳小姐停下了脚步,抬头看着天空。
她眸中映出的那片灰蒙蒙的天空很快被阴影占据,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。他一身褴褛衣衫,白色T恤满是脏污,胸口处有巨大的抓痕,手中持着铁管。我打了个哆嗦。他的身高基本相当于一个半华法琳,以至于她不得不抬起头,才能用她最擅长的目光与对方正视。
“血魔吗……不,你身上有其他血魔没有的味道,你是谁?”
那男人持着铁管的手指有节奏地弹动了一圈,敲在铁管上发出清脆的响动。
我听到身边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正在靠拢。那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群人。他们诡谲地隐藏在黑暗之中,无处不在,只时刻等待着一星半点细微的风吹草动。在他们面前,我们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而已。
“华法琳,是个医生。”
华法琳小姐没有理会,朗声说道。她肩膀上的医师肩章在小道昏暗的光线中显得鲜红明亮。
“医生……”
高大的男人眯起了双眼,那对仿佛闸门般地鼻口内传来沉重的呼吸声。他的目光在华法琳小姐身上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,随即爆发出一阵耸人的大笑,周围也接连传来了笑声,笑声与笑声强硬揉杂在一起,不协调地令人心生惶恐。
我们已经被包围了——已经无路可退了。
“医生,你?你是医生?这个时代我可从来没见过像样的医生,况且医生怎么会到这里来——哦不,在那之前,血魔怎么可能成为医生?你是想偷喝血样吗?”
“我想这并不是我该与您解释的问题。”
白发的血魔说话依旧轻描淡写,在如此庞大的对手面前,她的话语如此悠哉,甚至透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。
“……哈?”
我倒吸了一口凉气,但没等我反应过来,华法琳小姐就一把推开了我,我踉跄两步回头,只看见那铁管闪着冷冷的光照面劈下,狠狠砸在华法琳小姐的肩膀上——那本该是我依靠的地方。
不愧是血魔也忍受不了剧痛。
这一下敲击直接让她的肩膀凹陷下去一块,就算是华法琳小姐也不得不因为剧烈的痛苦向后挪了半步,整条手臂瞬间耷拉了下来。我听到骨头咔咔的响声,不自觉地双腿一软跪坐在地。那样的攻击……对她而言既然有时间推开我,那就应该完全有把握避开。但她没有,虽然已经在喘着粗气,她脸上的笑却没有削去丝毫。
“我说了,也不介意再说一遍……我想,这并不是我该与您解释的问题。”
她肩膀的骨骼怪异地扭动着,伴随着叫人心头发毛的响动,关节以无法想象的速度迅速自我修复,纵使无法痊愈,手臂也在断后短短数秒回归原位,华法琳小姐僵硬地挪动着手指,暗暗松了口气。
场面一片死寂。
人本能地畏惧着亡命之徒,他们可以为了自己所要达到的目的而不惜牺牲一切代价,那是常人无法做到的,而当一个人成为亡命徒,他也已经不再能够适用“常人”的定义,而应该被视作非人了。
她终究是一只血魔。
“我想见因陀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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